整个东京经历了两天沉重如灌铅的压抑气氛之后,庆寿宫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陕西华州传来华山崩的奏报。
这份奏报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彻底把整个大宋朝堂激得摇摇欲坠。
人们再次想起了沈清直根据天象得出的预言,即便原本不信鬼神之人,也难以解释这种现象。
华山是五岳之一,和东岳泰山一样,这些山就象是中原大地的脊梁,在人们心目中是神圣的,前朝那些大有为之君一次次的举行盛大封禅大典,早以在人们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心里暗示。
现在华山竟然崩塌了,这难道不上天给出的明确暗示吗上到朝廷百官,下到黎民百姓,无不忐忑难安。
就在这一天,赵似正式下了禅位诏书。
同日,原来驻守在京城外的刘武,按照朝廷诏令率一万西北军入卫京城。
礼部侍郎杨畏被擢拔为礼部尚书。
第298章禅位
嘉德元年十二月初十,是日大吉。
经过礼部、太常寺等部门全力筹备,禅位大典于此日隆重举行。
朝廷百官、皇室亲王、勋爵外戚,各国使节,一个个峨冠博带,神情庄严,在礼部官员的指引下,列队进入皇宫。
朝霞漫天,宏大的宫殿群流金溢彩。
巍峨的金銮殿前,太常寺、教坊司上千乐工奏响礼乐,乐曲气势恢宏,跌宕起伏,低沉的鼓声,磅礴的大钟,让人荡气回肠的音符,回荡在金碧辉煌的汉家宫阙间,让人不由得想起了那首故宫的记忆。
琉璃瓦覆盖下的庄严大殿,大气而不失瑰丽的汉家服饰,金黄色的巨大华盖,汉白玉雕刻的台阶,威武雄壮的金瓜武士;
目光所及,耳边所闻,无不彰显了这个国度庄严瑰丽、如同史诗一般辉煌的底蕴。
在大气磅礴的礼乐声中,一身龙袍衰冕的赵似乘着巨大的龙辇,在金象虎豹嘶鸣声中缓缓而来。
赵似登殿,百官参拜。
然后由赵似自亲宣读禅位诏书,再由身穿凤冠霞帔的刘皇后引着刚能走路的赵捷,坐上龙椅。
在礼仪官的引领下,百官隆重参拜新皇。
礼毕,颁布新皇继位诏书,大赦天下
改封赵似为楚王。晋封朱太妃为太皇太后,赵佶等晋封嗣王,赵宗汉等晋封亲王,绍圣皇后晋封为太后,继续由刘太后摄政。
章慎、苏颂晋封国公,开府仪同三司。李清臣、许将、蔡京几人也一并晋封国公,另文武百官各有封赏。
接着颁布改元诏书,定于明年改元文昌。
杨逸这次除了得到一些金银绸绢的赏赐之外,爵位官职上没什么变化。若从受益大小上去分析,绝对没有人想到这次禅位事件有他参与。
尘埃落定之后,他更是低调,包括西夏卓凹和南都统军气力刚内附之事他都没有再过问。
不过乞力刚的内附,确实给赵捷的登基增加一种喜庆的气氛,对禅位带来的朝局震动,也有一定的稳定作用同时再一次把朝野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西北。
冬至过后,东京城里各个街道口都搭起了彩棚,各种杂耍百戏纷纷上演,精彩纷呈;
沿街店铺的彩楼欢门都是装饰一新,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年货的采办,一连串节日礼品的准备,使得街上人流更加拥挤。
禅位是朝堂上的事谁来当皇帝至少目前对普通老百姓还看不出有什么影响热议了几天之后京城的百姓又恢复了往日平静而多彩的生活状态。
杨逸下朝回到家,家里也已张灯结彩,有了几分过年的气氛,见他回来,李湘弦连忙过来帮他换下朝服;
大宋的朝服是朱衣朱裳,内为白色罗中单,外束罗料大带,并有绯色罗料蔽膝身挂锦绶、玉佩、玉圳,下着白绫袜、黑皮履。
这种朝服样式统一,官职的高低以搭配的不同来区别。禅衣中单的有无以及锦绶图案的变化往往表明官职的高低。
着朝服时必戴进贤冠是一种涂漆的梁冠帽、貂蝉冠又名“笼中”,是以藤丝编成形、上面涂漆的冠帽、獬豸冠属进贤冠一类。
根据官员品级的不同,冠的梁数与装饰材料有异,进贤冠从宋初的五梁、三梁、二梁三等发展至元丰及政和后分七、六、五、四、三、二等六等。
第一等是七梁加貂蝉笼中,第二等是六梁不加中,以此类推,梁数越少,官职越小。冠上饰金、银、玳瑁、玉等,不同材料装饰的官品不同。
二是锦绶的花纹不同。锦绶是锦织而垂之于腰旁的装饰,花纹有天下乐晕、杂花晕、方胜官男、翠毛、簇四盘雕、黄狮子、方胜练鹊及御史所用的青荷莲等。朝服之锦绶共有19种之多,用作官品的区别。
同时衣带也是一种区别,太平兴国七年982年规定三品以上服玉带,四品以上服金带,五品、六品服银镀金带,七品以上未参官及内职武官服银带,八品、九品以上服里银带,余官服里银方团及犀牛角带,贡士及胥吏、工商、庶人服铁角带,恩赐者不在此倒。
官员上朝时还有簪白笔与持笏板的规定。簪白笔之制即在冠上簪以白笔,竹为笔干,裹以绯罗,用丝作毫,拓以银缕叶而插于冠后。
最初簪笔是为奏不法官吏之用,见到有不法者可以立即着笔奏告,到宋代已演变成七品以上文官的身份象征了。
笏板也是如此。绯袍高官用象牙笏,着绿袍的低级官员用槐木做笏板。笏板之形,宋初短而厚,至皇年间变得极大而薄,其形也由直而向后微曲。
还有就是鱼袋,鱼袋是在袋上用金、银饰为鱼形而佩在公服上,系挂在革带间而垂之于后,用以分别贵贱。
杨逸好歹立了不少功劳,因此也得赐金鱼袋。杨逸不把这些当一回事,李湘弦却是丝毫不敢马虎大意,朝服一下,她便找来熨斗,重新把朝服熨平整。
这时候的熨斗是铜做的,象个水瓢,里面放上燃烧的木炭,便可拿来熨衣裳了,杨逸见李湘弦操作娴熟,不禁好奇地问道:“仙儿,你竟也学过这个不成”
李湘弦却是头也不敢抬,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只听她答道:“杨郎别打岔,你先歇着喝口茶,等妾身把衣裳熨好再说。”
杨逸呵呵一笑道:“仙儿,你也摆起谱来了小心我打你屁股。”
李湘弦无奈,只得停下子解释道:“杨郎有所不知,这朝服是丝绸所制,稍一不小心就会烫坏了。”
杨逸看了看,那铜制的熨斗上加了火炭,温度过高,用于熨丝绸布料确如李湘弦所说,稍不小心就会把丝绸布料灼伤了。
他心思一动说道:“仙儿,这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