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你要敢胡说八道,我撕了你嘴”苁蓉扔下手里的绣活,来扯她。
可来不及了,她手再快哪比得过茯苓的嘴快。“苁蓉最近总是盯着禹佐,瞧不着还打听”
“啊”归晚闻言,故作夸张地啊了声,转眼间,便和茯苓林嬷嬷一同笑了起来,笑得苁蓉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连连解释着“根本没有的事”气得把刚做好的一只小虎头鞋扔向了茯苓。茯苓一个闪身躲开了,众人笑得更欢
然就在满屋子欢闹时,稍间门外有小丫头急匆匆地唤道:“少夫人,将军唤您去净室”
“太晚了,我不去了。”
门外小丫头还没走,好似急得在跺脚。“少夫人少夫人,您去吧将军说了,您不去便不叫我回”
还带威胁的归晚想了想,望向林嬷嬷。林嬷嬷点头,她穿上鞋披了裘衣便去了
大冬日里的,每每到了净室,都是氤氲的一团雾气,尤其归晚沐浴的时候,林嬷嬷都会提前把房间闷暖了。可这会儿一进门,冷冰冰的不说,连点雾气都没有难道他没洗澡
她疑惑地转过屏风,一眼便瞧见了大浴桶中背对着她半裸的江珝。他半身浸在水里,头仰着,一只胳膊也懒懒地搭在桶边,阖目养神归晚虽不是第一次见他半裸,可浸在水里的他,她可是没见过。为了避免瞧见不该见的,她站在他身后半丈的距离
她站了很久,对方连动都没动,好似没发现她。
方才还叫自己来,这会儿连个动静都没有,难不成睡着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那就没必要再伺候他了。归晚想要离开,却突然意识到什么。这大冬天的,他浴桶里的水连热气都没有,难不成是冷水她回首再看看,可不就是冷水,不然净室里会一点水汽没有
不行啊,这么睡,不冻着才怪再身强体健,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吧。
正抉择着,只听“啪”的一声,水面被砸起,他那只搭在桶边的手臂坠落。少了份支撑,他整个人陡地便向水里滑,吓得归晚赶紧冲上前去就在她靠近的那刻,他仰靠的头卡在了桶边,停了下来
虚惊一场,归晚捋着胸口长出了口气,然目光稍抬一寸,她由惊转窘,窘得脸红如绯云。她越过他头顶,竟看到了水底她不该看的那壮观
她气得恨不能锤他一拳,转身便要跑,然“哗”地又是一声水响,一直冷冰冰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归晚吓了一跳,到底还是锤了他一拳。“你长没长心我是孕妇,你就这么吓我”
“别走。”他依旧背对着她,声音沙哑地道了声,语气有点凉,像绕着他的水。
归晚软了下来,问道:“怎么用冷水洗怕自己不生病”
“我喝酒了。”他答非所问。
“我知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嗯,多了。”
知道自己喝得多,那就是还没醉
“你快出来吧,别着凉了。”
“我热。”
这么一说,归晚也意识到了,自己腕间方才还冷冰冰的手,此刻又恢复的温度,融融暖热。
“热也不能这样啊,你快出来吧,我去给你备点解酒的茶。”说着,趁他力度减轻那刻,她掰开了他的手,再次转身朝门口去。
伸手便要碰到门了,水中哗得一声巨响,她不过愣了一瞬,后背一股冷冰冰的压迫袭来,她被他从后面拢进了怀里,探出的手也被他的大掌拉回来。
归晚彻底僵住
“别走。”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中带着浓浓的酒气,有丝甜有丝暖。
归晚缓缓低头向后看,青石砖上是一双水浸浸的脚,再向上,是他瘦削紧实的小腿,水流还沿着他遒劲的肌肉成柱地下滑乍然瞧去,那种力量感美得让人感叹,但归晚却无暇顾及虽隔着厚重的裘衣,她还是察觉得到自己腰处被抵着的异物她明白他为何说“热”了
“江珝,”归晚下意识吞咽,瑟瑟哄道,“你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别着凉了”
他没应,却在她颈窝处回了一声重喘而滚热的气息。
“你这么我冷”
他还是不动。接着,颈间一股热量袭来,他竟咬了她一口,很轻,轻得她感受到他克制的隐忍。她伸手要挣,他箍得更紧了,热量游走,从咬变成了吻,一点点上移,最终含住了她的耳垂
他喜欢这个感觉了,小小的耳珠,水滴似的,软得人心痒,痒得人欲望更深。他手也不受控制了,寻找着裘衣的缝隙探进了她的衣衫里已经变热的大掌一路攀爬眼看便要攻城略地,归晚急得不知所措,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脚上,她狠狠地踩了下去
江珝一个吃痛腰弯得更深了,可他依旧没松手,额头抵在她肩膀上,气息紊乱。应该是很疼吧,她穿得可是羊皮小靴。归晚有点后悔了,偏过头问道:“江珝,你没事吧。”
抵在她肩膀的头摇了摇,可他明显忍得更难过了,好似怕自己动作会伤到他,他手还稳在她的小腹上。
归晚心里有点别扭,明明是恼怒,却又狠不下心来。她怨道:“你也是,有话便好好说干嘛要这样,我不”
“归晚。”他再次贴了上来,低沉的声音嘶哑道,“你帮帮我吧。”
“帮如何帮”她问道。
可身后人没应,却长长地叹了一声,颇是无奈。
好歹两人也生活了这么久,若说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便是朋友也处出感情了,归晚莫名竟生出点心疼来。“是不是我帮你,你就能好些”
“是。”
“那我要是答应了,你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放开我了”她又问。
“是。”
归晚迟疑。“那,好吧。”
说罢,江珝怔了一下,随即手登时抽了回来,还没待归晚反应过来,他扯过架子上的衣服迅速裹在身上,接着便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归晚吓得挽住了他,却怒道:“你不是说放开我吗我都答应了。”
江珝额角也不知是汗还是水,他整个人憔悴得很,眉间蹙起一抹疲惫,可他却挑了挑唇,道:“你说的是现在,可没有说以后。”说罢,抱着她便迈出门去。
这不是耍赖吗归晚哪里认,痛骂着他“赖皮”,要他放自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