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关键之时乘这一出,他气得差点想扛刀去把大相国寺和会灵砺给铲平,将那些忽悠人的和尚老道一个个送上天去见玉皇大帝。
许清带着司农寺的人,进了南熏门后,马不停蹄地沿着御街直扑皇宫。。“陛下圣驾可曾回宫”
皇宫右掖门前,许清急得拎过一个禁卫问道:
禁卫见他满脸风尘,眼中却寒光闪现,知道夏宁侯爷正为大旱的事焦心,在这骨节眼上可不敢丝毫怠慢:“回夏宁侯,陛下还在大相国寺求雨尚未回宫”
许清听了也无奈,要调动各方人力物力,必须有赵祯拍板,两院宰相通过才行,他司农寺那点人手在这种大旱灾面前,能起什么作用
但大相国寺的道场搞得极其隆重,连赵祯到了那里都是毕恭毕敬的,生怕触怒上天,闲杂人等闯进去只有死路一条,便是许清也不敢缱意去扰乱。
许清在吞报门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赵祯的御驾回宫:
赵祯这阵子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脸色阴郁而憔悴,前阵子他第三个皇子,还未满三周岁也夭折了,作为皇帝,这些年三个儿子先后夭折,连个后续者都没有,而女儿之中除了长女福康公主外,也先后夭折了七个,对赵祯而言,这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
然而儿子夭折的伤痛还没消退,大面积的旱灾又乘了,赵祯只得收起心底的痛楚,投入抗旱、求雨等事情去。
虽然打击沉重,赵祯并没有因此变得消沉,脾气也没有变得暴虐乖舛,依然能保持着他原本的宽仁大度,从这一点上乘说,许清对他既是同情,也是自心底的佩服
等他在御案前坐定,许清恭敬的上前行了个大礼。
“子澄平身吧,你出京巡察,目前灾情如何”赵祯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了
“陛下,京畿路的旱情日渐加重,不少地方的禾苗已因缺水影响了生长,就算现在下雨,这部分田地收成也会减半;
整个个京畿路,除了那些靠近大江大河的农田还能不受影响外,其它的因河道已逐渐枯竭,田间已出现严重的龟裂现象,若再不能及时取水灌溉,必定欠收:
陛下,目前光靠地方官府,已无力应对这么大面积的旱灾,请陛下招集两省宰相,臣有话要说”
看着许清衣上满着泥尘,赵祯轻轻点头,司农寺第一年主管农耕,便出现这样的大旱,作了司农寺实际上的主官,许清这阵子多方奔走了解旱情,来去匆匆,任劳任怨,在这一点上赵祯已经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了:
而且让赵祯欣慰的是,由干许清在年前拨款大修了一回水利,使得旱情得到了一定的缓解,否则现在情形怕芜严重得多。
“陛下,旱情已经出现,太过忧虑也干事无补,还望缺下多多保重龙体,您是整个大宋的支柱,这个时候更需要陛下筹谋调度,陛下,您保重”
见到赵祯疲态尽露,许清真有些担心他在双重打击下病衙。
“子澄放心吧,联没事”
许清起身后,趁着宰相们还没到,觉得有必要先给他鼓鼓斗志:“陛下,天将降大任干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其实臣觉得,不光是人,一介,国家也是如此,起些波折是难免的,但只要咱们举国上下同心同德,群策群力,再大的困难也能趟过去,再大的灾难也能把损失减到最:
陛下,臣不反对设坛求雨,但臣觉得,上天是公平的,正所谓天道酬勤,若是有了困难咱们自己不先去尽力应对,而只想着亦求干上苍,恐怕上苍也不肖于怜悯咱们。
所以,臣认为,在陛下虔诚求雨的同时,咱们理应动所有人力物力尽力去应对这场旱灾”
赵祯听了不住的颌,许清的话很少引典据典,平淡实际的语言,但却同样能打动人心,让人信服。
两省离天章阁都不离,晏殊等几个宰相、副相很快就随着太监过来,等众人施礼坐定,许清毫不拖沓,到墙边指着地图就说道:“陛下,各位枢相,根据地方官府及司农寺总汇上来的信息,目前整个京畿路、京西北路一部,京东西路一部,河北西路南部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旱情。
虽然去年朝廷曾大兴水利,但目前上述地区大部分河流都已严重缺水,在这和情况下,去年兴修的水利设施便无法挥效能。
目前各地官府已全员出动,应对旱灾,但他们人员有限,效率低下,而且做不到总揽全局,有些州县把河道从上游一截流,下游州县便滴水全无,诸如此类现象,朝廷必须马上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分配好有限的水源了
另外,朝廷不能坐等地方官府自己抗旱,百姓自己的力量也过干分散,下官建议,让受旱地区百姓马上成立互助组,十户为一保,合力在田间打井抽灌;
同时请筷下立即颁旨,抽调京畿驻军,帮助百姓打井的同时,以军方力量,把旱区各条大河截流用干田间灌溉。
陛下,各位枢相请看,除了汴河保留作航运外,受旱地区还有蔡河、惠民河、溱水、颖水、商水、漠水、睢水等几十条大河,目前这些大河水量虽然了一些,但如果能在适当的地方截流,去年兴修的水利设施就能挥出巨大的效用,半数的旱区都有望得到灌溉。
第一卷第三百五十一章赵祯的决定
苦真按照许清所说,截流旱区的江河用于灌溉,确实可以保住大部分作物。
然而许清说完,在坐的君臣却没有一个出声。许清知道他们顾虑什么,首先,出动京畿驻军救灾,这是前所未有之事,自古以来,越是大灾之时,越容易发生叛乱,为了预防这种情形出现,这时候军队也越不能乱动;特别关系到京城安全时,没有几个人敢负这个责任。
再有就是,截流这些大江是一项不小的工程,而且这些工程还是一次性的,万一工程完工时,雨求来了,那岂不是空耗无数国币而且还得去恢复河道通畅,冤枉不冤枉
特别是贾昌朝等人,面色复杂,凭心而论,贾昌朝等人虽然与许清一派不和,从不放过争权夺利,但这只是政见不同,算不上大奸大恶之人,还没坏到可置大灾之下千万百姓于不顾的程度。
所以他们也极为矛盾,既希望能过这次事件扳倒范仲淹与许清一伙,但面对如火的旱情,他们同样不敢掉以轻心,新政不施行,朝廷和地方还照样运转下去,但若是对这样的大旱灾也不管不顾,那等来的怕就是天下大乱了。
许清不管众人心中怎么想,接着说道:“陛下,各位枢相,这雨什么时候下谁也不知道,目前截流还来得及,至少可以保住早区半数以上作物不受旱;
早区人口不少于千万,保住一半就等于保住了五百万人的口粮啊加上军队参与打井灌溉,就算有部分无法顾及,到时朝廷赈灾也就容易多了。
而且各河水量小了不少,截流的难度也不算太大;就算咱们截流后第二天就下雨,这笔冤枉钱咱们也认了,陛下,天威难测,关乎上千万百姓的生死,咱们赌不起、拖不起啊再拖几日,到时就算陛下与各位枢相同意截流,怕也来不及了”
许清说完,范仲淹第一个站出来,虽然显得忧心忡忡,但却十分决定地说道:“陛下,臣同意许少卿见解,若是陛下尚有顾虑,可即刻招见司天监监正询问,若其也无法确定几日之内有雨,朝廷则立即调派军队截流河道,于此方面,到时多调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