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爷”少女一声娇嗔如黄莺初啼,那剪水般的明眸让许清不由想起了林黛玉。
“许清拜见清平郡主”许清只得起身行礼,他还以为八贤王方才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真把这位清平郡主给叫出来了。平时在东京街头,也常见一些仕女闺秀在街边品茶游玩,甚至和那些少年公子哥搭讪聊天也不奇怪,这时的民风虽然没有盛唐时期开放,但也绝对不象明清时期那样保守,对此许清已深有体会。
只是他没料到象这种王侯之家,八贤王竟少有顾忌的把郡主给叫了出来,这已经大大超出了许清的想象。
“夏宁侯免礼”少女的声音非常婉转动听,如同三月的东风拂在脸上,让人感觉轻柔而舒适,许清直起身也没敢多看,如今自己也算是有妇之夫了,这晏楠还没过门呢,还是守点夫道的好
八贤王见许清有点拘谨的样子,乐得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牵着少女的手对许清说道:“少年人,我家曦儿对你的文章可是仰慕万分啊,你那几首词和那篇少年中国说,她整天念叨着,本王耳朵都快听起茧了今日来得正好,还不快给我家曦儿作几首来”
少女听了八贤王的话,虽然羞着坐立不安,螓首垂到了胸前,但偶尔抬头望过来的眼神却充满了期盼。
“王爷说笑了,晚辈岂敢在王爷和郡主面前班门弄斧,郡主乃京中第一才女,理应许清向郡主讨教呃”许清被自己的话噎住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跑来向人家一个少女讨教什么诗文不妥不妥一下子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许清的话让清平郡主有些失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位清平郡主,许清早从曹佾那里听说过,不但人长得美若天仙,而且自幼聪慧,才思敏捷,可不是随便就能糊弄得了的。清平郡主是八贤王的孙女没错,但却是次子的妾室所生,按说她的身份是没资格封郡主的,八贤王次子过世得早,仅遗下一女,八贤王怜其孤苦,自幼便接到身边亲自扶养,清平郡主聪明伶俐,美丽大方,在家中晚辈里头最得八贤王喜爱,前几年拉下老脸给她讨了个郡主的封号。
庭外西风卷翠帷,厅内幽香透人醉,许清感觉不能再呆下去了,没等八贤开口,他便说道:“晚辈今日就不打扰王爷清静了,来日再来聆听王爷教诲,告辞”
“你不是来给本王念报纸的吗不念了”
“呃,郡主声音悦耳动听,有郡主在,晚辈这公鸭嗓,还是不要在王爷面前鼓噪的好”
许清语无伦次,把带来的京华时报往桌子上一放,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出得厅来,还能听到八贤王那带着戏谑的朗朗笑声。
“王爷爷您怎么能这样,把曦儿的事到处胡说,人家以后怎么见人呀”
“无妨这小子有意思嗯,曦儿眼光还不错,只是可惜啦”
“王爷爷”
又是一声黄莺出谷的娇嗔,许清一出拱门便再也听不到,在小厮的带领下,他好不容易转出了迷宫般的荆王府,骑在马儿上还在苦笑,原本打算来八贤王府上拍拍马屁的,没想到竟遇到这么出奇的事儿,不过说真的,清平郡主那与生俱来高贵气质,加上头顶着京中第一才女的光环,还真让人一见难忘,她多有才自己没领教过,但那让人不敢逼视的美丽却是所传不虚。
更难解的是八贤王今日怪异的行为,难道真是满足孙女的偶像崇拜情结啊哈咱也成少女心中的偶像啦,只是喃喃怎么总是对咱横挑鼻子竖挑眼呢难道这假小子竟有免疫功能想到晏楠,许清不禁把她和清平郡主比较一翻,最后发现没得比,美女一但美到一定程度,便只有气质各异,很难分出高下来。
许清带着随从刚转上潘楼街,迎面有辆马车驰过来,堪堪到他身边便停下,车帘卷起就见富弼笑吟吟的坐在车中,旁边还坐着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年龄与富弼差不多,脸上透着坚毅的神情。
许清跳下马来问道:“巧了,富枢密这是要往何处去啊”
富弼一脸笑意的答道:“夏宁侯,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挚友国子监直讲石介石守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夏宁侯。”
石介这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他的文章比后世鲁迅的还要尖锐辛辣,让人印象极为深刻,许清不禁对石介多看了两眼。
“石直讲乃是文宗领袖,许清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石介坚毅的面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来,拱手还礼道:“夏宁侯过奖了,夏宁侯一篇少年中国说光芒万丈,石介自愧不如。”
富弼在一边笑道:“你们二位就不必再相互谦虚了,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我与守道正想回我府中共饮几杯,夏宁侯若是得空,一起到寒舍坐坐如何”
许清谦让了一下,最终没同去,石介一看就是那种十分严谨的人,和这样的大儒坐而论道,许清真受不起那种压力,如今朝中之事已经让他不堪重负了,有机会还不如去放松一下,嗯,还是和赵岗那嘻嘻哈哈的家伙一起,毫无压力的好啊
来到自家的刻印作坊,门前还有不少来投稿的士子进出,作坊如今已翻修一新,大门上挂着由他亲自题写的大牌子,把马丢给随从后,许清吹着轻松的口哨,往主编的房间走去。
“哪个家伙吹的口哨,都说不许打扰我了,还不快滚”
许清刚到门口,就被一声大吼振着耳膜生痛赵岗这家伙怎么啦带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