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悲观的自言自语道:「也许哪天陛下就会把我像弃卒一样牺牲掉,历史上不乏此类的事情,虽然那些人往往死後被冠以英雄之名,但他们本质上只是被牺牲的棋子。这样的结局可真是悲惨,如果牵连了贝丝那就」
费路西终究不愿意让贝丝为他担心,始终没有把内心的苦闷告诉她,在贝丝的面前,费路西仍只是一个快乐的少尉。
费路西在有点害怕的心情下怀念起从前单纯的生活,可是人生从来只有向前走,无法走回头路的,尤其是在皇帝身边,皇帝陛下不放你,你至死也只能在皇权的笼罩下做一个皇帝的手中人。
费路西在大街上走著,经过一家酒馆时,看到招牌上写著「不醉不归」四个大字。他以前很少喝酒,从来没喝醉过。看到这四个字,费路西想道:喝醉了应该能忘掉这些烦恼吧,哪怕暂时的也好,於是就大步迈进这家酒馆。
费路西找了个偏僻的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坐下,立刻有侍者上前问候。费路西想了想问:「你们这里最烈的酒是什么」
侍者毫不犹豫的回答:「是从北方摩兰王国进口的摩兰酒,酒量小的常常喝几杯就不省人事了。」
「去给我拿一瓶来。」费路西要求说。
等待的空档里,费路西观察了一下这个酒馆,此时已经傍晚了,客人越来越多。酒馆里可以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费路西只听见嗡嗡嗡的嘈杂声往耳朵里钻,偶尔夹杂著一群人大笑声或者叫喊声。酒来了,费路西倒了一杯,猛灌一口,却呛的他咳嗽不已。果然是烈酒,费路西感觉自己的头已经开始晕乎乎了。喝吧,直到彻底忘记了我自己为止,费路西对自己说。
「先先生。」
有人跟自己说话晕乎乎的费路西转头看见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著了一个女人,在费路西醉眼朦胧中似乎很年轻的样子,面容柔美,才确定自己不是喝醉了幻听。
「你是谁」已经喝的半醉的费路西说。
女人一付古怪的神色,脸颊绯红,可是在这样角落里昏暗的光线下是看不出来的,她结结巴巴,有些词不达意地说:「先先生,你你现在是自己,是自己一个人吗」
费路西莫名其妙的说:「是吧,这里座位是空的,你想坐就坐吧。」
「不,不是的。」那女人有些著急的说,顿了一下,又说:「你需要需要陪伴吗」
嗯费路西明白了,这女人原来是一个特殊职业者。心里嘀咕著:酒馆里这么多人,她怎么偏偏就找上自己呢难道我看起来这么风流好色这女人看起来不像啊,看长相倒更像一个贤妻良母。费路西心里又想,莫非我喝醉酒理解错了对,一定是喝醉了,酒能乱性这话看来不假。
「一次50铜元。」那女人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
此话一出口,就是喝醉的人也能确定是怎么回事了。
费路西心中剧烈的翻腾著。他的道德和理智告诉自己:「要拒绝她,要拒绝她。」可是内心最深处另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对他说:「你需要发泄,你需要发泄。」欲望藉著酒劲与道德斗争著。渐渐的酒醒了大半,道德占得了上风。
费路西正要出口拒绝那女人时,看见了她脸上的令人可怜的企盼,心中一软,想道:她看起来并不是放荡女子,大概也是为生活所迫吧。於是掏出了一金元,放到女子的手上,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服务,不过这些钱你拿去吧。」
谁知道女人似乎受到了侮辱似的,把金币往桌子上一摔,激动地说:
「我不是乞丐」这一下声音不小,附近的客人都看了过来,不约而同的用暧昧的眼神扫量著这两位,同时还在窃窃私语。虽然声音不高,但足以让费路西听清了。
「瞧哪,又是一个忘情负义的男人,打算用钱甩掉女人。」
「嘿嘿,八成是婚外情。」
「那女的虽然是不错,可那男的年纪比她还小,没准是女的先勾引男方的。」
「」
费路西哪里还呆的下去,匆匆站起来埋怨的看了女人一眼就闪人了。
走到门外,费路西停住深呼吸了一下。背後又响起了那可恶女人的声音:
「先生,你的金币没拿走。」
「你刚才为什么不肯接受」费路西仍有点恼火。
「我不配接受施舍。」
费路西沉声说:「这不是理由。」
「这一金元并不能改变我的处境,我心里更讨厌这种被别人施舍的感觉。」女人接著说:「我自己的处境只有自己来解决。」
想起自己的无奈处境,费路西故意反驳道:「命运不是由天神的命运之轮来掌控的吗」
「天神能决定你下一刻的处境,却不能决定你长远的命运。虽然面对命运一时间会无可奈何,但只要肯去努力,总能在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内改变命运,只有死亡才能阻止。」
费路西品味著这段话,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你说的真好。」费路西赞叹道。
那女子脸一红,柔声的说:「我一时胡言乱语,先生过奖了。」
「你刚才为什么先找上我」费路西问出了这个憋著很久的问题,他一定要弄清楚。
「因么刚才你那里比较偏僻。」
听到这句回答,费路西对自己的形象重拾信心,看来并不是自己外表看起来风流好色。
费路西用尽量小心的语气问道:「你为什么会,会出来做这个呢。」
「我实在没办法。」那女人低头说:「对不起,打扰先生了,我现在要回家去。」说罢她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