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浑身上下仍然疼的厉害,连坐一坐都腰酸背痛,他年纪毕竟大了,骤然被人打一顿哪里吃得消,可是这时候,他反而意识到了什么,杨真这样的臭石头能做到堂堂礼部尚书的位置,若说没有一点政治智慧是不可能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反而松了一口气,杨真意识到,一个机会来了。
他抿了抿嘴,正色道:“这事不怪你们,不过天子脚下,有人居然敢对老夫逞凶,可见这汴京的治安糜烂到了什么地步,从即日起,京兆府的差役全部散出去,给老夫四处打探,是谁唆使,谁动的手,谁也别想逃脱干系。老夫给你们三日为限,三日之后,若是再没有音信”
“明白,明白下官明白”这府尹心里也叫苦,这事儿太大,杨大人压他这府尹,他只能压下头的判官,判官再压都头,不管如何,一定要缉拿到真凶不可。
杨真颌首点头,便就地在这里休憩片刻,可是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立即引起了整个汴京的哗然。
有人拍手叫好,觉得大是解恨,也有人意识到要出事,这事儿肯定不会小,还有人隔岸观火,一副漠然的态度,当然也有一些心急如焚的,不过这样的人少之又少罢了。
宫里已经得到了消息,陛下龙颜大怒,杨真是刚刚从宫里出去的,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这还了得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自然是下旨意严查,责令刑部、大理寺协助云云。
倒是平西王这边,消息也听到了,最先来报信的是刘胜,刘胜一听到消息,立即觉得这事儿和沈傲肯定会有关系,立即去通报。
沈傲不禁苦笑:“人查出来了吗”
刘胜道:“还没有,不过看这样子,整个汴京动静这么大,查出来也是迟早的事,那杨大人也真是的,偏偏得罪这么多人,如今挨了打,只望他将来能收敛一点,这么大的年岁,和人怄气做什么”
连刘胜都觉得杨真所作所为傻乎乎的,沈傲不禁失笑,道:“依我看,这人未必能查出来,你等着瞧。”说罢又道:“去,备一份礼物送到杨府去,蓁蓁不是和杨夫人关系不错吗让蓁蓁代表咱们王府去。”
刘胜道:“王爷不去”
沈傲摇摇头,想了想,惬意地坐在椅上道:“现在还不是你家王爷出马的时候,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才是。”
刘胜满脸狐疑,立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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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百四十三章:背后的谜团
第七百四十三章:背后的谜团
杨真的案子一时受人瞩目,京兆府不敢拖延,立即开始着手查起。
可是三天过去之后,京兆府的上下官员还是沉默。这种沉默像是早有默契了一样,不止是官员闭口不语,便是下头的差役也突然消停下来。
门下省虽然下了条子来查问,可是府尹只是回禀说无迹可寻,再宽容些时日。这府尹突然一下子变得大胆起来,居然连得罪杨真的后果都可以不再顾忌,连回话的语气都有那么点儿深意。
京兆府不来办,就去问刑部、大理寺,刑部、大理寺也是这般,先是敲锣打鼓,很是热闹了一番,随后,又销声匿迹,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杨大人被打,到现在居然连凶手都拿不住,这对京察来说,不啻是一次严重的打击。做事就和行军打仗一样,先要鼓舞士气,士气如虹,再势如破竹。可是现在,杨大人倒是势如破竹了,就在要顺势将这竹子一下子劈成两半的时候,锋芒却撞到了一根竹节,硬生生地挡了回来。
流言开始四起,不少好事的本就在等着杨真的笑话,这时候鼓噪的更有劲,平素不敢说的话,在这个时候居然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什么杨大人也不过是欺负欺负咱们这些寻常人,什么这老家伙早晚要横死云云。
这一次当街痛打,给了反对者不小的胆气,京察在各个衙门居然一下子没了威慑力,甚至京察去吏部调集功考的档案,从前唯唯诺诺的吏部居然也冷言冷语了许多,要嘛是丢失了,要嘛就是这个得找某侍郎。等到寻了某侍郎,又如踢皮球一样提到司里去,许多人突然预感到,这一次声势浩大的京察,只怕要维持不下去了。之所以一开始被杨真耍得团团转,是这杨真架势实在太唬人,再加上一下子仓促不及,被打懵了,现在大家知道这杨真也不过如此,几个泼皮便可以收拾,反而胆子开始大了起来。从前各部堂提及这位新门下,语气都带着畏惧,如今却都是痛恨和不屑。
京察官如今已经成了没头苍蝇,四处碰壁,各部堂居然又固态萌发,甚至门下传达出来的政令,送到了尚书省,有时候尚书省都驳回去。三省之中门下最贵,门下令与一国首辅差不多,这是大宋不成文的规矩。可是按规矩来说,尚书省确实可以对门下省一些荒唐的政令驳回,驳回的奏疏再送回中书省,从新核实。规矩虽然是规矩,可是大宋立国百年,尚书省一向是不会封驳政令的,这是第一次。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杨真已经是威严扫地,一个人没有了威信,便是权势滔天,结果下头阳奉阴违,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事到如今,若是再不能严惩凶手,只怕杨真只能选择致仕。
杨真的伤痛已经好了七七八八,照例到门下这边署理公务,他先坐了一会儿,看了各地送来的奏疏,一直到了晌午,才放下奏疏,叫来个胥吏,问他:“京兆府有动静吗”
“没有。”
“那刑部呢。”
“回大人,也没有。”
“大理寺那边没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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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了,什么消息都没有。”
杨真阖着眼睛,感觉有点儿孤独萧索,能让刑部、大理寺、京兆府一起保持缄默,那背后的人绝不简单。
杨真捋着须,淡淡地道:“下条子,去武备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