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惜寻思着自己该生气来着,正想着该如何怼人,周才人开腔了。
“金纺?那丫头我记得,不过......”她皱着眉头,“不是个好的。”
太后原本正逗着三皇子玩呢,此刻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个小丫头还能让你们讨论起来了?”
周才人颇有些难以启齿道:“实在是这丫头......之前我无意间撞见她去拿张才人的衣服,她竟然......竟然抱着闻了半天,还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
这话一出,上首的太后、皇帝、皇后三人都变了脸色。
兰惜倒是猜测这两人一唱一和的不会是单纯的想起了一个小宫女,大概是她们别有企图,但是兰惜想不到她们想做什么,便暂时按下静静看着两人表演。
果然,路宝林像是不相信一样,和周才人争辩起来:“周才人看错了吧,明明是张才人心思不纯,对那个叫做金纺的有不好的企图。”
周才人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当日我看得极其清楚。”
路宝林更是不服输道:“我更不会错了,前段时间我家中去太佛寺上香,我母亲看得分明,张才人对金纺呵护备至,金纺手指不小心被草木划伤了一下,张才人立刻将金纺的手指含着止血呢。”
两人越说越不像话,赵政和额角青筋迸跳。
皇后见状赶紧呵斥道:“好好的家宴说这些肮脏事做什么?母后和孩子还在这里,平白污了耳朵。”
两人似乎也反应过来了,立刻闭嘴低头不敢再多说。
太后倒是没觉得污耳朵,她常常出去,去的地方多,见识的也多,这种女子喜欢女子的事她也没少见,宫外将这类人称做磨镜女,大概意思就是女子喜欢女子产生肢体接触就像是自己对着镜子映照出来的一样。
但是她觉得这两人说这话倒是像别有用心一样,否则平白无故说这些作甚?
不过见她们不再说,太后也就不管了,真出事她儿子自己的后宫自己会管。
淑妃跟兰惜小声嘀咕:“真不知道好端端说这个作甚,显得就像她们比别人知道得多一样,真当别人不知道当初张才人为何被贬出宫?”
虽说陛下下了封口令,但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即便当下不透风,时间长了只要有心都能探出一二分来的。
淑妃嘀咕道:“这幸好是家宴,若是在宫宴敢这般口无遮拦,丢的可是皇家的面子,周才人家世低,不知道这些就算了,路宝林可是兵部尚书府的,竟然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兰惜笑意不达眼底。
路宝林在宫外一向表现得聪慧,进宫了一开始大概是因为急切嫉妒慌乱了脚步所以导致被降了位份,但是后来也立刻沉淀了下来没有再做出些慌乱的事。
如今安分了许久来这一出,兰惜可不觉得她是口无遮拦,必然是有所企图。
只是……
兰惜瞟了一眼孙充媛,她正在低头吃东西,小口小口的,很是文雅。
她有没有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呢?又或者就是她谋划布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