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目的地是山东的某个山区。要坐班车，要打摩的，还要坐牛车。

张越齐第一次坐牛拉车。车轮在烂泥巴路上碾过，只感觉屁股都要颠成八瓣了。但是看大家都没什么反应，只能强咬着牙装作无事发生。

十一见状暗自点头，小爷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张启灵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无邪靠在自家三叔身上:“这路太烂了，真扛不住。”

“知不知道尊老爱幼！”吴叁省无语道。

“大腿借你坐坐？”黑瞎子看着隐忍不发的张越齐。

张越齐听后想着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这种感觉就像你坐公交车站久了，突然有个好心人给你让座。张越齐观察了一下其余几人，见大家都因为颠簸死死抓着牛车，悄悄挪动了一下屁股。

还真别说，这人肉靠垫是比木板车要舒服多了。

这时候他也不想什么尊老爱幼了。黑瞎子身强体壮，他应该给他爱幼的机会才是。

无邪一抬头就看到那个黑眼镜笑的一脸荡漾，又看了看身边全程不说话的闷油瓶。三叔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唯一正常的就是两位张先生了。

牛车到了地方，张越齐跳下车活动了一下筋骨。“终于到了。”

“裤子上全是灰。”黑瞎子走到他身边帮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又拍了拍大腿和小腿处的灰。

张越齐见状笑着道了声谢，那牛车也不知道拉过什么，上面有一层泥土。不过这个他倒不嫌弃，不是大粪就行。

张起灵见状目光一闪，默默警惕着四周。其他人则是以为黑瞎子在关心张越齐。

吴叁省则是觉得这小年轻和无邪一样沉不住气。:“哪有那么快，还要坐船。”

说着，就看到一只狗跑了过来。

“嘬嘬嘬。”张越齐条件反射的喊道。

那狗一听到这声音，甩着尾巴就跑了过来。

张越齐一接触到那只狗就用手捂住口鼻。他本来是喜欢毛茸茸的，但是这狗太臭了。所以这种地方，连狗都有一些说头。

黑瞎子知道他鼻子灵敏，总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味道。

“那狗有问题?”黑瞎子问道。

“吃死人肉长大的吧。”张越齐想到一些新闻。人肉叉烧啥的，还有“牛肉”面。

“哕……”人可以为了自保做出一些举动。但是吃人，就真的有点儿过了。

“小伙子没事吧，是不是水土不服？”那赶牛车的老头走过来问道。

“哕……”吃人肉什么的，这位也是……

“他没什么，就是闻不了狗味儿。那狗身上狗味儿太重了。”黑瞎子把人扶到一旁说道。

“嗨！我们农村的狗，可不比你们城里的精贵，还要洗澡剪毛马杀鸡。老头咧嘴笑道，露出黄黄的门牙。

虽然看到了他腰间的烟杆子，但是张越齐看了他的黄牙还是不适应，总觉得那是人肉组织染黄的。只能尽力压下胃里的翻滚，接过十一递过来的陈皮糖含进嘴里。

“好点儿没？”黑瞎子问道。

张启灵几人也看向这边。

“没什么，就是闻不了狗味儿。”张越齐笑了笑。

“这狗味儿真有这么重?狗味儿应该没那么难闻吧。”无邪有些疑惑的开口，他家里就是养狗的，知道狗味儿臭是臭，也不至于让人吐出来。

倒是吴叁省给了他手下的潘子一个眼神。潘子见状不动声色的接触了那只叫驴蛋蛋的狗。确认了是吃死人肉长大的狗。这也难怪张家小爷刚刚想吐了。

接着几人就用杭州话交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