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水獭应该是遭了鹰隼,后背都烂了,被阿山拿回来包扎,还从学校里拿了碘酊来给它消毒上药,现在勉强活过来了。”
许灼没说话,内心为误会阿山道了歉。
将茅淳珊抱起来,就像抱孩子似的托着屁股,这才能腾出一只手来小心翼翼推开门,尽量保持安静不发出声音。
茅淳珊则自然搂住他脖子,免得掉下去。
屋子里很黑,他没拉灯,就这么往前走。
两人贴在一起,心怦怦跳,都能感受到。
往前走,走过客厅,迈过前后门槛,过了个小门堂,便来到了中屋前面的厨房,往后走就是隔着一堵墙的中屋了。
屋子不大,一张带蚊帐的床,一个梳妆台,一个马桶。
一个放着脸盆,脚盆,挂着毛巾的架子,以及一个梳着的塑料澡盆。
没了,就这些。
“现在日子比先前好了吧?”
或许是觉得太安静,适应了黑暗后的眼睛看清楚这些,他找话头问道。
“吃得好些,穿得好些,攒钱修房子,其余的也没别处用。吃穿再好,也就柴米油盐,两个人……终归是有限的。”
这倒也是,反正让许灼睡这样的土屋子,他是受不了的。
由奢入俭难,他住十七号才能勉强感受到一丝现代化气息。
至少十七号上厕所有抽水马桶,洗澡有热水,有个不用的伴导体,剩下家具什么的也都干净简洁流畅,地面干干净净,不是土砖地。
这里不说别的,一到下雨天就是潮霉味儿。
许灼应了声,拨开蚊帐,把茅淳珊放到了床上。
要起来时,却发现茅淳珊搂着他脖子的胳膊没放手。
他看过去,才发现两人鼻尖近乎碰着。
黑暗中四目相对。
许灼觉得要把持不住时,茅淳珊忽然昂了昂脖子。
顿时,他只觉自己嘴上一片柔软。
他也很识趣地低下头尝了起来。
很快,黑暗中响起些许悉悉索索声。
本就是不算冷的秋日,衣服也没多少。
根据爱因斯坦第三宇宙定律除以热力学熵增,便可得衣服与皮肤产生的摩擦力,需要多少吨的力才能在一秒钟内滑落。
茅淳珊给许灼出了一道数学题。
那就是计算圆柱体在不规则圆内的摩擦力。
许灼数学不好,这道题反复来回验算了好多次,最后总算给了答案。
老旧床板上,许灼搂着有些紧张的茅淳珊。
“嗯。”
“万一怀了……若谷那……”
“她不会回来了,淳珊姐,你给我生个吧。”
“你们吵架了?还是……她家里……”
“都不是。这问题有些复杂,她……”
“那就别说了。让我一个寡妇给你生娃,你怎想得出的。我再小点倒也别说,可我喊你妈喊姐姐的。你还年轻……时间还长着呢,领证年纪都还没到,也不用学别家年纪轻轻就办酒。自己还是个孩子,生了娃也不知道怎么带,自己爹妈又得带孩子,又得干活,活折腾。”
“那也不急,时间长着,慢慢来吧……指不定到时候你想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