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轻声说道:“皇额娘,您可莫要小瞧了皇上。他的心思缜密,犹如那深海中的明珠,虽隐匿于暗处,却能洞悉一切。这后宫之中,无论是谁,都难以逃脱他的法眼。”
太后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不禁眉头微皱。她当然清楚皇上的手段和权力,只是从未想过,自己在皇上眼中,竟也不过如此。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皇贵妃所言极是,哀家确实有些小瞧了皇上。”她的声音略微低沉,透露出一丝无奈。
馨澜见状,连忙安慰道:“皇额娘莫要忧心,皇上对您自然是敬重有加的。只是这后宫之事,纷繁复杂,皇上也需谨慎处理。”
太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嗯,哀家明白。只是这后宫之中,人心难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事端。”
馨澜附和道:“正是如此,所以皇额娘您更要小心谨慎才是。”
太后深深地看了馨澜一眼,心中暗自感叹。这皇贵妃年纪轻轻,却有着如此深沉的心机和见识,实在是不可小觑。
以往,太后一直认为自己作为后宫之主,凭借着太后的身份和崇高的地位,就能够在后宫中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决策,都被后宫众人视为金科玉律,无人敢轻易违抗。
然而,如今的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和幼稚。
太后缓缓地张开了口,她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仿佛岁月的沧桑都沉淀在了这声音之中。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岁月沉淀下的忧虑与不安,如同一阵寒风吹过,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馨澜啊,”太后的目光落在了馨澜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深的担忧,“你自己也有皇子,你难道就不曾想过,皇上……有一天会对你的永瑚心生嫌隙,甚至对他不利吗?”
太后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馨澜的心上。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让人无法忽视。尤其是那最后一句话,更是让馨澜心中猛地一紧,她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后,似乎想要从太后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答案。
馨澜嘴角含笑,轻柔地打断了太后的话语,她的目光如秋水般清澈而坚定,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果敢。
“皇额娘,永瑚今年不过才四岁,他虽是十三阿哥,但在他前面还有十位兄长。然而,皇额娘您是否曾深思过,皇上为何对永瑚如此宠爱有加呢?”馨澜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太后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她凝视着馨澜,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馨澜并未停顿,她继续说道:“皇上乃一代明君,他的英明神武自是不必多说。皇上自然知晓谁才是真心为他、为皇家着想之人。臣妾自入宫二十余载以来,始终谨守本分,从未有过半分越矩之举。臣妾对皇上、对皇家的一片赤诚之心,皇上又岂会不知呢?”
她的话语宛如天籁之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一般,潺潺流淌,却又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太后端坐在凤椅之上,静静地聆听着,她的眼眸微垂,眼中的思索之色愈发浓重。
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宛如春风拂面,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继续说道:“况且,就算永瑚将来长大了,想要为皇上分忧,为江山社稷出力,那也得等他娶妻生下嫡子,真正成熟起来以后。毕竟,一个人的成长需要时间的磨砺和沉淀。那最少还有十五年的时间呢。”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这十五年的时间里,应该如何去教导永瑚。然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期许和坚定信心,“这十五年里,嫔妾会全心全意地教导永瑚,不仅要让他学习经史子集,还要培养他的品德和才能,让他成为一个有德有才、心怀天下的皇子。嫔妾会为他谋划未来,为他铺就一条平坦的道路,让他能够在皇上的庇护下茁壮成长,又怎么会让皇上对他有丝毫的不利之念呢?”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永瑚在皇上的庇护下,成长为一位英明神武的皇子,他的身影在朝堂之上熠熠生辉,为江山社稷立下赫赫战功。
太后微微斜靠在那精雕细琢的梨木椅上,仿佛一位历经岁月沧桑却依然风姿绰约、风华绝代的智者。她的身姿优雅而端庄,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不仅没有削弱她的魅力,反而为她增添了一份独特的韵味。
此刻,太后的耳畔回荡着皇贵妃馨澜那如黄莺出谷般温婉悦耳却又字字珠玑、掷地有声的话语。这些话语犹如春日里的一缕和煦阳光,轻柔而温暖地洒落在太后的心田,悄然间将她心中的云雾驱散得无影无踪。
太后缓缓地睁开双眼,那对眸子宛如深邃的湖泊,平静而安宁,却又在不经意间闪烁着洞悉世间万物的睿智光芒。她的目光落在远处,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看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