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烛火通明，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老皇帝端坐在案几前，面容苍老却不失威严，手中朱笔不停，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务。他眼神锐利，透着精明与睿智，哪有丝毫传闻中因沉迷女色而显露的疲惫与慵懒。

“陛下料事如神，贵妃娘娘已派人劫走了五皇子，此时即将到达城门。”御林军首领单膝跪地，身姿笔直，恭敬地禀报道。

老皇帝轻轻放下了笔，叹息道：“哪是朕料事如神，这多亏了曲爱卿，若不是他临走时留下了三个锦囊，朕怕是也要困于眼前的局面。”

三个锦囊已拆其二，最后一个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

“陛下，贵妃娘娘那儿……”御林军首领依旧跪在地上，微微抬头，目光望向老皇帝，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老皇帝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哼，什么贵妃娘娘，不过是敌国派来的一个细作罢了。起初看她还有些用处，朕才假意逢迎，陪她演了这场戏。如今既然大局已定，到了收网的时候，她也就没了存在的价值，留她不得！”

“是！”

首领领命退去。

老皇帝埋首于如山的奏折之间，不知不觉，已过去了许久。

案几上的烛光跳动，将他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长时间的批阅，令他只觉困乏之意如潮水般层层袭来，疲惫感迅速蔓延至全身，连握笔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

这时，太监总管仿若洞悉圣意，恰到好处地端着一个银质托盘，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托盘之上，摆放着一盘色泽鲜红的生肉片，冷气丝丝缕缕地升腾而起，在烛光的映照下，肉片上残留的点点血迹若隐若现。

“这肉看着愈发让人没了胃口。”老皇帝抬眸，随意地扫了一眼盘中的生肉，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悦。

太监总管见状，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轻声劝慰道：“陛下，您多少还是用一点吧。等丞相大人凯旋归来，您就不必再每日忍受这生食之苦了。”

老皇帝神色倦怠，兴致缺缺，但一想到这生肉与延年益寿相关，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拿起筷子，夹起肉片，在调料中随意蘸了蘸，而后勉强吞咽下肚。

他一边艰难地吞食着，一边神色凝重，忧心忡忡地说道：“丞相此次奉命远行，一路劳顿，肩负重任。边境局势复杂，他既要妥善处理边防事务，还要……”

话说到这儿，老皇帝微微顿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便不再往下说了。那深邃的眼底，却满是难以掩饰的担忧之色。

“陛下，太子殿下如今的状况不容乐观，已有疯癫之态，您看……”太监总管微微弓着身子，双眼紧紧盯着老皇帝的表情，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个字。

老皇帝听闻此言，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像被重负压垮一般，微微弯曲下去，刹那间，仿佛整个人苍老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