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一处幽静庭院中,花香隐隐,树影婆娑。
曲清言与严流珠相对而坐,面前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副棋盘,黑白棋子错落有致。
二人神色专注,手指轻拈棋子,在棋盘上落下,落子声清脆悦耳。
不多时,棋局已近尾声,胜负渐渐分明。
严流珠看着棋盘,她本就英气的面上露出一丝赞赏之色,拱手抱拳,爽朗地说道:“安宁郡主棋艺高超,步步为营,环环相扣,让流珠佩服不已。”
曲清言轻轻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严小姐的棋风亦是果敢凌厉,决断非凡,每一步都暗藏玄机,清言同样十分佩服。”
“流珠粗鄙,哪里比得上郡主这般夸赞。”严流珠被她这般夸奖,颇有些不好意思。
“严小姐过谦了。”
曲清言摆摆手,便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迅速出现在两人身旁。
那暗卫动作娴熟而敏捷,眨眼间便将棋盘收拾整齐。
紧接着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一旁的严流珠看得是目瞪口呆,“安宁郡主,这……这是暗卫?”
曲清言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这时,又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飘到两人面前,贴心地为她们各自斟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这培养一名暗卫,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和精力,其中艰难可想而知。就连我祖父,也是当年太后娘娘开恩,才赏赐了他两个暗卫。平日里祖父对那两个暗卫宝贝得很,轻易都舍不得差遣,一直供养在平阳侯府中,生怕他们有丝毫闪失。”严流珠说着,目光又落在了面前那冒着热气的茶盏上,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不禁感慨道:“可万万没想到,在丞相府中,如此珍贵难得的暗卫,竟只是用来做些端茶倒水的琐事。丞相府的底蕴之深厚,实在是让我等大开眼界。”
也由此可见,丞相的实力多么深不可测。
“严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待此事了结,你便可去追寻你的梦想。”曲清言微微颔首,便有人将一个精致的木盒放置在桌上。
那木盒通体黝黑,纹理细腻,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严流珠伸手缓缓打开盖子,待望见里面的东西时,面色不由得激动起来,“这是……”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块令牌,令牌质地温润,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隐隐的光泽。
“这些日子多亏了严小姐。”曲清言目光深邃,话中另有所指,旋即,她又轻轻一笑,眼中带着真诚的祝福,“我已经跟边境打过招呼了,清言便在此恭贺我天元国早日出现一个女将军。”
她和严流珠的交易,各取所需。
“谢郡主吉言。”严流珠视若珍宝的收下令牌。
她能以一己之身投身军中,而为家族争得荣誉,对此,曲清言感到佩服,“严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平阳侯府有此,后继有望。”
严流珠闻言,却是苦笑了一声,“我严家能有今日的富贵,全赖太后娘娘的庇护,作为外戚,才得以享这三代荣华。可如今太后娘娘身居佛堂,不问世事,祖父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前,而幼弟又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根本撑不起侯府的门楣。长此以往,严家的未来实在堪忧。流珠此举实在冒险,可又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