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消云散。
“大家休息一会,只能等明天了。”
“不过也不用着急,今日这阶梯已经即将成型,明天一定会稳定”
罗商古虽然有些遗憾,但他的话也不是纯粹的安慰众人。
按照往常的经验,应该就在明天。
“嗯,明白,长老辛苦”
纪东元抱拳一拜,众荣耀长老纷纷感谢之后,又回到了附近的休息点。
没办法,这飞升阶梯每天只会出现一次,失败了就只能等明天,纯粹是看运气。
“这一辈的飞升者真幸运啊,宗主已经在九天仙域安排好了一切,说实话,我真的是有些嫉妒。”
众人离开之后,罗商古等人闲聊。
“哈哈,老罗,这就是命,你不得不服气。”
薛崇明苦笑着摇摇头。
“是啊,都是宿命。”
“谁能想到,我们也有重返九天仙域的那一天,回想起当年在飞升阶梯被羞辱,依然是历历在目,那种屈辱,真的一言难尽,唉”
问卦子看着苍天,满脸的苦涩。
“哈哈,我们应该庆幸,起码站在宗主这一方,还有机会重返九天仙域,而命古生就惨了。”
“他以为能联系到一个上仙,就已经胜券在握。可谁能想到,我们的宗主,却早已经在九天仙域闯下了一片天地。”
薛崇明拍拍问卦子肩膀。
“是啊,和宗主作对,必须要大勇气,大胆魄,不容易,命古生真的不容易”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
他们也推断了一会时间,飞升阶梯应该在明日开启。
皮永宏一个人孤坐在悬崖边,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几日皮永宏一直闷闷不乐,原因是前几日小金刚找他谈了谈。
赵楚让小金刚将一切有关于王照初的事情,都告诉了皮永宏,毕竟是二人的恩怨,赵楚想让皮永宏自己思考。
始皇龙庭
夜
命崖丹矗立在一座宫殿的屋顶,他看着清冷的孤月,同样一脸愁容。
飞升通道开启了,可从小身为飞升者的他,却没有资格前往,或者说根本不敢前往。
最近这段时间楚宗的人简直疯了,他们掌握着一门特殊的神通,到处猎杀始皇龙庭的半步玄始境,甚至有几次差点冲进皇庭。
而那个叫纪东元的荣耀长老,简直就是个恶魔,就是个妖孽。
命崖丹起初不服气,半步玄始境的战争,始皇龙庭目前一败涂地,但问元境的争锋,他要去挽回一些皇族颜面。
纪东元爽快的答应和他单挑。
但可惜,仅仅一招,命崖丹就差点被纪东元格杀,如果不是逃的快,他此刻的坟头草也该有嫩芽了。
“在考虑飞升的事情吗”
突然,命崖丹的耳畔,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父皇”
“儿臣参见父皇”
闻言,命崖丹一愣,随后连忙跪下。
自从父皇心性大变之后,命崖丹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和其交谈过。
“飞不飞升,其实也无所谓,儿臣能陪在父皇身旁,能替父皇分担一些琐事,就心满意足了。”
随后,命崖丹又连忙说道。
“呵呵,我命家的人,骨子里就留着虚伪的血液。”
“我将所有宾妃,所有公主,甚至你的娘亲,全部送给了汪久弛用来糟蹋。可我的脸上,还要表现出甘心替上仙付出的表情。”
“虚伪,真是一脉相传的虚伪。。”
“不仅仅是我这个大帝,恐怕每一个男人,都对绿帽子深恶痛绝吧”
“可我偏偏要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被天下人嗤笑,被天下人唾骂,同样得表现出心安理得的模样”
“不知道你会不会疲倦,反正我会倦,也会累,但我是命家的主人,我是一朝大帝,我一统苍穹乱星海失败,但我野心没有灭,我如今胸怀着九天仙域。为了走的更高,我们必然要舍弃一些东西。”
“比起那些所谓的亲情,那些善良,那些良知,甚至是毫无意义的尊严,我更在意责任”
“让命家崛起于世界之巅,响彻九天仙域,就是我命古生的责任。”
“你命崖丹也一样,一定要牢记命家的使命,一定要明白自己肩膀上的责任。”
命古生目视着冷月,言语平静,但屋顶已经凝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儿臣谨记父皇的教导。”
“为了命家,父皇忍辱负重,儿臣却无能为力分担,是儿臣无能。”
命崖丹满脸痛苦,满脸自责。
“哈哈,我说什么来。”
“我命家血脉,一个比一个虚伪。说起违心之言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真诚。”
“我知道你憎恨我。”
“你恨我将你娘亲送给汪久弛,你恨我将不少公主送给汪久弛,你更恨我将你的太子妃,也送给了汪久弛。”
“但这些恨,根本就微不足道。”
“我逼死命鲜丹的那一天,其实你已经有了弑父的执念。假如你比我强,现在你命崖丹,应该已经弑父篡位,登基成这始皇龙庭的皇帝了吧。”
命古生微微开口,他唇边有一抹淡淡的寒气,就如这一句句诛心言语,本身就带着冻彻心扉的森寒。
命崖丹跪在屋顶,两条腿已经陷入了寒冰之中,他望着高高在上的父皇,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天神,整个世界在孤月的笼罩下已经静止不动,命古生唇边的寒烟,宛如在另一个重叠的世界在漂浮,犹如一幅狰狞的鬼脸图。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过了许久,命崖丹才声泪俱下,一副被命古生冤枉的忠诚模样,说不出的委屈。
“你的伪装,已经青出于蓝,你的虚伪,比我年轻时候强。”
命古生嗤笑了一声,虽然表情不屑,但其眼中,却又有一抹欣慰。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表情,反复无常。
命古生在命崖丹的身上,看到了拙劣的演技。
但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知子莫若父,命崖丹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模仿着他这个父亲。
命古生欣慰,儿子能将自己模仿的如此微妙微翘。
“假如命鲜丹还没死,我将他送给汪久弛侍寝,你会不会真正出手弑父”
咔嚓
下一息,命古生一句话刚刚落下,就出现了一道冰凌破碎的声音。
虽然冰凌的响声很微小,但在寂静的黑夜,这声脆响,又极度刺耳。
命崖丹的手掌狠狠捏在一起,刚才冰凌破碎的声音,就是由于自己下意识捏了捏拳头。
“儿臣知罪。”
随后,命崖丹叹了口气。